花剑:心灵的重构与生命的重生
2018-11-26   

【摘要】  新性灵主义诗派“七剑”之“花剑”李磊(Seven-Swordsmen Poetry Group---Flashing Sword) . . .


  当代著名诗人藏棣认为:诗歌就在于重新辨认出我们和世界之间最本质的联系。现代人的生存状态过于倚赖我们的社会身份,但这种倚赖却越来越不可靠。这些社会身份正日益变得错综复杂,正是在这种错综复杂的纠结中,我们的生命力已渐渐丧失了与自然、与世界的单纯的联系。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在诗歌创作中,龚刚教授并没有依赖他作为一个著名学者的社会身份,而是重新把自己建构成一个诗人,他旺盛的生命力正与世界和自然建立一个单纯的联系,从而重构了他诗人的“性灵”。看他的另一首诗《我喜欢站在夏日的树荫下》

  我喜欢站在夏日的树荫下
  那些重叠交错的树叶
  相依相戏  唼喋轻语
  把刺眼的阳光和天空
  丢弃在另一个季节

  我喜欢站在夏日的树荫下
  触摸绕指而过的凉风
  倾听隐约可辨的鸟声
  像山泉中的游鱼
  在岩石的夹缝中
  自由地呼吸
  我喜欢踮起双脚
  走在裸露的根蔓上
  走向草坪深处
  专注于
  一枚跌落草丛的露珠
  把环伺四周  与远方为敌的高楼
  抛在身后

  我喜欢带着树荫旅行
  我喜欢对着河流歌唱
  我喜欢在公路的尽头
  嗅到原野的气息
  我喜欢  在树影朦胧的午夜
  看着你的眼睛
  那里有深情的月光
  比岁月还要久远


  这首诗是从一连串的“我喜欢”开始的,那么诗人龚刚他“喜欢”什么呢?我以为,这一系列的“喜欢”保持了他一贯的抒情风格和美学思想:以优美朴素的想象和空灵洒脱的意境打动人心;以人生的理解和生命的把握述说希望和信仰,从而抵达诗歌的艺术价值和美学意义。一句话,诗人龚刚期待用诗歌的“美、自由和爱”来构筑一个单纯的诗歌的世界。在这里,龚刚首先“喜欢”的是天空和大地的自由之美。他选择了“夏日的树荫”,在一片阴影中,他看到了“重叠交错的树叶,相依相戏,唼喋轻语”,在我看来,龚刚是想超脱人间“刺眼”的阳光和“另一个季节”,在心灵深处建立“相依相戏”的自由和 “唼喋轻语”的世界。这一心灵呼应的瞬间感受,也许正是诗人的多情向往,通过“刺眼”和“相依”的比较,反映他隐秘的心路历程和价值取向,在不经意间展示了他孤傲的灵魂和爱的慰藉。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山泉中的游鱼”和”岩石的夹缝”,他听到了“绕指而过的凉风”、“ 隐约可辨的鸟声”和“自由地呼吸”,一方面,他依据一些随手拈来的富有主观色彩的意象,展示出当代人逼窄的生存状态,但“绕指的凉风”和“自由的呼吸”可以通过。另一方面,诗人龚刚在这种生活状态中,一颗心如此焦灼,期待着自由与自在的呼吸。那些“风”、“鸟”和“鱼”正是他心灵的自我写照,那虚幻和空灵之美正是他对“夹缝”的生存状态的一种反叛。这些深刻的人生体验促使他走向“裸露的根蔓”和“草坪深处”,“专注于一枚跌落草丛的露珠”,并把“远方为敌的高楼抛在身后”,从而把无形的忧愁转换成有形的“根蔓”、“草坪”和“露珠”,当心灵里的期待变成一种可以触摸的生命时,我相信诗人龚刚会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心醉神迷。即使那颗“露珠”如梦幻般稍纵即逝,然而,美和自由并不因为某种东西的消亡而消亡,因为,他们已经藏在了诗人的心间,藏在了人类期待的梦中和现实之中。正如哈贝马斯探讨“现代性审美批判”时说道:这不仅因为他敏锐地洞察到现代性自身内部已经发生的分裂,即主体和客体、人与自然、感性和理性、个人和社会的对立,还因为他最早试图通过审美来寻找一条解决现代性分裂的途径。诗人龚刚正是试图通过在“夏日的树荫”下对自然和人类生存状态的叙述,给自己的“性灵”注入了新的生命活力,找到了一条解决内心忧患的途径。

  如果说龚刚在这首诗中仅仅解决一种内心忧虑和自由的话,其实并没有真正理解他诗歌的目的。我们可以看到,他的目光已经从自由和自然回归到自己的内心,回归到他爱情的世界。因为,在他眼中,爱情或许对一个人来说,是比自然和生命还有美丽的美。我们可以看到,此时的龚刚“带着树荫旅行”,带着“河流歌唱”,带着“原野的气息”,“在公路的尽头”和“树影朦胧的午夜”,回归到“你的眼睛”和“深情的目光”,因为,这目光“比岁月还要久远”。在这里,诗人龚刚把自由精神转换为个体生命的原型,从而获得爱情的永恒意义。他没有满足于对自然世界的解读,而是把自然生命上升到爱情生命,昭示了诗人那一片更加湛蓝的爱情天空,从而达到人格完美的自我世界。这里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这首诗歌的前半节一直表现了诗人自然和自由之心,而最后一节龚刚却义无反顾地归宿于一个“深情的目光”,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由此也可以看到,自由的意义在于,有爱的自由或许更加自由,人类无法孤独地前行,而爱情正是我们追求自由的动力之一,从而也使这首激情篇章从个人情怀变成了人类共同的思考。正如荷尔德林所言:诗人不是在哲学的思辨中而是在美的艺术和诗中实现自身的最高使命。最终,诗又将像在开端一样成为人类的教师;不再有哲学,不再有历史,唯有诗歌艺术超越其余所有的科学和艺术而长存。

  诗人和教授龚刚在诗歌创作技巧上依然保持他“性灵”的特色,他的诗歌尤其具有音乐性。每一行诗歌根据情感的变化精心配制音韵和节奏,尤其用了一些排比和比喻。时而句子短小,音调急促而清脆,珠玉落盘,与他骤生感触的心境有关,时而浑厚沉稳,音调叠加,与他思考的深沉与寂静相和谐。一些复沓的句式正符合他万般情愁的紊乱心绪,而那些坚定直率的句式又与他凄迷而朴素的风格相一致。他的诗歌节奏鲜明,音韵富于变化,长短句琴瑟和鸣而相得益彰,达到了心曲和乐感的相统一,从而使其诗歌获得了诗意和诗形的“性灵”美感。

  总之,龚刚教授的诗内涵丰润,时空开阔,善于在朴素的意象中找到深刻的哲思,主题庄重而严谨,多用叙述的方式,其诗歌风格性灵而徐缓。他通过对人类生存、大地秘密的最终追问和解读,对自由和爱的永恒追求和探寻,融理性于诗歌感性之中,置理想于诗歌的性灵之中,展示了他:诗意的创新、生命的重生和心灵的重构,从而闪烁出理想主义的人性光辉。正如荷尔德林所言:哲学固然是人类精神的一种必要的理性能力,但它却是有限的片面的能力。哲学表现的只是心灵的一种能力,而诗表现的是人的各种不同的能力;哲学在其抽象过程中忘记了个性的和生机勃勃的东西,而诗则是充满生命的艺术。


 

2018.4.18.于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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