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心灵的重构与生命的重生
2018-11-26   

【摘要】  新性灵主义诗派“七剑”之“花剑”李磊(Seven-Swordsmen Poetry Group---Flashing Sword) . . .

心灵的重构与生命的重生
——解析诗人龚刚教授的两首诗


文/花剑(李磊)


  在当代中国文坛和诗坛,探讨澳门大学龚刚教授的文论和诗歌是有必要的。尤其在中国诗学和诗歌审美日渐混乱的今天,诗歌逐渐失去了人文精神和价值关怀,语言上看似冷静其实是冷漠的表达,充斥着媚俗和低俗、荒诞和荒唐、无情和无趣、装腔和装逼的时候,诗人龚刚却依然保持着中国诗歌审美的基本精神:把对生命的关照作为其诗歌的主题,在时间和空间上,探索人的心灵结构,在浪漫情感的流脉背后,蛰伏着想象力对知性的追逐,坚守着纯粹与刻骨的疼痛感和悲剧之美,从而使其诗歌闪烁出理想主义的神性光辉。正如他在其《诗歌本体论:关于反抒情》文中所言:一句话,不矫情、不滥情、不为欲望左右的抒情才是真抒情,不媚俗、不矫饰、从心而出、并能照亮生命的诗才是真诗。因此,他的诗歌常常置抽象的时间为具象,取广辽的空间为结构,把人心的灵性赋予情趣和哲理,不但珠圆玉润,而且余味深长。看龚刚的诗:《你和李白早有一场约会》

  我知道你是骑着唐马走的
  你和李白早有一场约会
  你迟迟没有赴约
  因为你有九条命
  剩下的一条
  你要用来下酒
  把岁月品出卤香

  你早就趟过了浅浅的海峡
  你的乡愁
  是坟里头的母亲
  是策马行侠的盛唐


  台北的冷雨你听过
  黄河的栈道你走过
  江南巷口的杏花
  闻一闻,就醉了


  你不喜欢哭哭啼啼的李煜
  你总爱往清淡的日子
  撒一点胡椒
  有一次撒多了
  吓走四个女婿
  就像李白的醉书

  吓走就吓走吧
  只有误解的人
  没有误解的爱

  看过了花开
  也看过了花谢
  你放下酒杯
  拍拍李白留下的五花马
  淡淡一笑说,上路吧


  谢冕先生在谈到“诗艺的创格”时说道:格式是单纯的,诗句也是单纯的,但自定的诗格却繁衍出丰富的节律变化,从而造出繁富而单纯的综合美感。我认为,龚刚教授的这首诗歌正好符合他的老师的诗格标准。由此可见,一首好的诗歌应该是朴素的,在朴素的叙述中带给人温暖,又隐隐有些伤痛。诗人龚刚用宁静,简洁而生动的语言,把“骑着唐马的”余光中与飘逸诗仙“李白”约会在一起,从而揭示了生命和美的力量,具有了“茴香与酒”的浓烈与“杏花”的温柔。在这里,他没有正面描写“乡愁”的余光中先生的离去,而是通过对“母亲”,“冷雨”、“海峡”、“黄河栈道”和“江南杏花”的隐喻,把余先生的生活细节从“约会”中提炼出来,还有大气盛唐的生活细节,如:“策马行侠”,“酒杯”和“五色马”,仿佛余光中先生没有去到天国,而是去了“盛唐”,与“李白”相约,从而象征着先生虽去,但穿越了生命时光,与历史“约会”,与时间“约会”。在这里,龚刚似乎在写“约会”,其实真正咀嚼并品味的是自己内心的情感,只是借助两位先贤的“约会”为契机,其思绪从眼前的余光中想到远古的诗仙李太白,从品尝岁月的“酒”和“茴香”回味到“黄河栈道”的“冷雨”和“江南巷口”的温柔“杏花”,一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而感情却相当节制,变悲痛离别为温情约会,仿佛在告诉我们,余先生的身体与灵魂都已回归到盛唐和天国,从而让诗人之死变为神圣。其情感表现也是层次分明,自然铺叙。尤其还写了一个“哭哭啼啼的李煜”,“撒了胡椒”却“吓走了女婿”,最终变成了李白的“醉书”,似乎有些幽默,实际上是通过三个人物的不同安排,揭示了“策马”的李白,“哭啼”的李煜,“乡愁”的余光中三人之间的历史传承和诗人沉浮的命运。最后,诗人龚刚为余光中先生安排了淡淡的告别词,“放下酒杯”,“上路吧”。洒脱而来,自得而去,不是死亡,而是与古代仙人李白还有李煜“约会”。一场生离死别,变成了诗人和历史的相约,情感与心灵的相会,在淡淡地静看花开花落之中,完成了诗人奇绝而辉煌的一生。这首诗不仅在意蕴上一反前人哀悼诗歌的写法,而是为先人的离去创设了一个有趣的语境,没有了前人对死亡的一种悲凉心态,可见龚刚教授在创作时的独具匠心。其诗歌的语言也是简约明晰、丰润舒阔,仿佛在清淡的酒里洗过一般。这就是纯粹抒情诗意义上的诗歌语言。诗人龚刚他不事雕琢,语言质朴、透亮、刚健,刻画着诗人的潇洒与沉浮,使其诗歌的意境也具有了酒的力量与诗性的崇高。 

  然而,如果我们仅仅读出这些是不够的。龚刚其实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忧伤,他的心中对余先生的故去极度悲痛,但他把疼痛隐藏在酒里,在诗歌的字里行间。他通过对人们熟悉的场景进行仿佛轻松的描述,我以为是他如同描述自我身体的伤痛一样,先生故去的痛苦使他颠覆。人们说:含泪的微笑才是最美的。或许,诗人龚刚太热爱余先生,他需要读者介入自己的情感和想象,从而以不同的角度来理解和阐述心中的余光中。其实在这首诗中,我还看到了龚刚教授是借助死亡的“约会“来揭示“生命的重生”,他平静地眺望历史与记忆。如“吓走就吓走吧,没有误解的爱“,似乎突兀,其实却表达诗人自我的内心感受,他如何突破世俗生活中的阻碍而深入生命和爱情的栖居之地,没有误解的爱代表了一种思考的力量。因此,他的“痛”是实在的、代表着神性之爱,而与尘世之爱相交叠的伟大“约会”之情无所不在。诗人龚刚是否是让任何诗者或普通人干干净净、安安静静地生存在时间和空间里,成为一个有良知、有情感的赤子领受着所有的爱呢。这就是我想说的, 诗人或者人需要“诗意地栖居”,这就是怀着一颗悲悯的心感受着天空、大地、历史和未来的美好与爱恋,这种感恩即是神性,安静而透明,通过永不消散的爱和忧伤洗涤着诗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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