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对位
2020-11-24   次

　　
　　经过一个秋天的过滤
　　小镇的水面越来越清晰
　　
　　天空与天空对话
　　柳树与柳树对话
　　青石桥与青石桥对话
　　明晃晃的世界
　　摇荡着忽远忽近的船桨
　　
　　游客与居民
　　并非彼此的倒影
　　却相互欣赏
　　
　　和千百年后一样
　　在此地生息
　　在别处寻找
　　
　　你的乌篷船
　　是别人的风景
　　
　　店家说
　　讨论国际形势
　　请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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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可以抵达足印够不到的地方
　　天空在水中洗了把脸
　　秋就高过青瓦的屋脊。沿着
　　石拱桥往回走
　　能否遇见那年她的红风衣
　　
　　除了琐碎，除了寒冷
　　不曾打探季节之外的一切
　　店家说：请上二楼
　　我们交换了个眼神
　　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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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风声太紧
　　市井之地
　　合适八卦、吆喝、各种叫卖
　　“客官，楼上请！”
　　仿佛这样的古画面就在眼前
　　
　　穿越三千年
　　这个渡口曾经是惨烈撕杀的第一现场
　　我却是隔岸观火的书生
　　写下秩事，然后横笔为桥
　　让一切过去的、未来的
　　粉墨登场，鱼贯通过
　　
　　桥。行人和我对称
　　水面。影子和天空对称
　　在乌篷船一角
　　我写道：
　　柳色，是我的一部分；我，是船的一部分；船是河流的一部分；河流，是小镇的一部分；小镇，是秋天的一部分。而我们，都是
　　
　　岁月沧桑中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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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口，写在粉墙上
　　乌篷船，就泊在几米之遥
　　南来北往的人，谈论着瓜州曾有的风
　　张若虚的月夜，落在了古老的扬子津
　　
　　没等到京口的锅盖面
　　一只红色的凤鸟，便从江的对岸
　　衔来了清澈的绿杨春
　　天空湛蓝，芦花从容
　　
　　走吧，二楼
　　瓜州渡口，我们携手
　　今夜，不谈国际大事
　　风景，属于那些题写在墙壁上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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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堕入水中
　　石桥的影子，如此清净
　　
　　人们行走于虚空
　　周围的世界，似曾相识
　　
　　江南，留存一份绿意
　　沿着古老的缝隙
　　
　　当然，我们也可以聊聊真实
　　请上二楼，雅座
　　
　　或许窗外
　　可以，流入一些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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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篷船头雁，
　　石拱桥上数秋天，
　　倒影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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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风
　　把小镇吹成清澈的倒影
　　
　　岸边的垂柳
　　还在对夏天恋恋不舍
　　
　　乌篷船上方
　　飞过一排整齐的大雁
　　
　　石拱桥头
　　一行旅人在数着秋天的脚步
　　
　　悠闲的小店里标明
　　谈论国际大事
　　登高才能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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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里掉进了一片天。
　　拱桥上的看客诗兴大发，
　　甩一滴墨，
　　镶上一块黑斑。
　　
　　爬墙虎一辈子也爬不上天。
　　秋天，河水比天还蓝。
　　老柳一激动，
　　穿上一身鹅黄衫。
　　把深秋打扮成春天。
　　
　　这个季节，
　　宜登高望远。
　　且往二楼，
　　看风云变幻，
　　谈世事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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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乌篷船不在岸边
　　天上的云朵一碰就落
　　柳的情绪像水底的绿
　　靠小桥呼吸
　　
　　你会不会在日暮前到达
　　国际秋色已败了七分
　　剩下三分
　　由小镇替你暖着
　　（店家说：丢掉幻想
　　请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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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
　　河水有河水的样子
　　石桥有石桥的样子
　　秋天还原成秋天。
　　
　　生活里有了小卖店
　　“马路边边”就是界外的远方
　　提醒生活：别扯淡
　　“讨论国际形势，请上二楼”
　　那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